论坛实录 中国动画IP衍生运营路在何方 | 开云综合
徐杨斌:今天邀请了几位重量级的嘉宾,我是主持人徐杨斌,也是娱猫的创始人,也是这三年来平时在幕后的东布洲国际动画周组委会主席。这次论坛三位策展人给我安排了任务,要求我来主持,所以有点害羞。中国动画IP的运营,我们很难找到一个很好的词来定义它,最早少儿的动画有各种IP衍生产品和玩具,市场很成熟,包括授权、衍生品,后来往消费行业、线下领域都在发展,目前来看好像只有“衍生运营”这个词勉勉强强能够囊括一切。
我先介绍一下本场的嘉宾,他们都是在IP运营角度做的非常好的业内资深人士,有平台方、运营方、版权方的代表。我们就按顺序来介绍,这是啊哈娱乐的创始人、《伍六七》系列动画出品人、制片人邹沙沙。这位是摩点网的创始人黄胜利。中间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李厂长,李早。先祝贺马上要重新上映的《天书奇谭》,希望票房大卖。下面介绍魔豆投资的创始人于仁国,他做了非常多的项目 。这位是阿里的郭总,郭颖颖是阿里鱼IP合作的总经理。
大家应该知道,因为今天都是行业内的小伙伴,动画的IP运营其实由来已久,在国际上包括大家耳熟能详的迪士尼等等也都在做,但是其实很多方式没有办法落地到中国。我们今天先默认各位对授权、衍生品运营有基本了解,才好探讨这个话题。比如在国际上通行的,有商品授权、活动授权,在欧美可能叫消费品授权,还有保底授权、超额提成等等,这些概念今天就先不普及了。在此情况下,国内从十几年前开始,从做国外的IP一直到我们动画电影、互联网的动画,包括很多其他的IP的运营开始成熟,实际上这个行业才算真正开始发展起来。我自己的公司2015年创立的,各位老板都在这个领域的。所谓的IP衍生运营,其实最主要的是玩法和开脑洞。中国和欧美不一样,中国线下的消费场景也比国外的丰富,所以遇到很多新玩法。今天第一部分希望各位嘉宾在各自的角度探讨一下,给大家开开脑洞,有哪些新的玩法。这样可能更方便大家理解所谓的IP衍生运营是什么样的。所以最有发言权的就是我们的行业前辈——于仁国,我们后面随意一点,顺序不按照这个来了,请于仁国简单讲讲这十几年的从业历程。
于仁国:大家好,我是于仁国。入行有11年了,我是2010年开始在行业里面创业。今天这个行业很繁荣,但早期的时候我们这个行业还比较苦,那个时候包括胜利也不理解我为什么进入这个行业。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这个行业的未来在其他国家都已经做到了。从中国的经济发展和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来看,我觉得未来这个行业一定会起来,只是这个过程到底有多久,其实不是特别好判断。但整体这个行业的发展是高于我的预期的,还是比较喜人的。我觉得过去十年各方面都是百花齐放,不光是内容,商业、整个行业的人才、整个产业链的发展,我觉得都是不错的。
徐杨斌:我有两个特别老的问题,就是圈内人都会说的。第一个问题是迪士尼是三七开的收入,中国为什么做不到呢?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疑问。第二个问题是有很多企业都喊过,我要做中国的迪士尼,但是现在依然没有中国的迪士尼。这两个老问题一直困扰着大家,为什么会这样?
于仁国:这也是我做这个行业最开始的一个初衷吧。一个行业的发展刚开始肯定是在一个点寻求机会,而一个行业最终成熟则是来自整个产业链、整个系统的建设。所以虽然之前我自己在行业创业,但其实在产业链的不同环节也投资了十几个团队。其实就是在商业实践上,探索不同领域,看这些点能不能串起来,这个系统能不能建起来。迪士尼让我们羡慕的是它的整个商业系统,你只有有好的作品,那边就能够比如说100亿美元的票房,它就有600亿美元的收入,这个系统是它特别强大的地方。我个人的专业是工商管理,但我研究的方向其实是创业管理,其次是组织的成长,包括系统的发展,这些都是我的重点,因为我个人不擅长创作,更多是跟在座的导演、艺术家来合作,或者参与一些项目,但是我一直在想这个系统最终怎么能转起来。
大家在喊要做中国的迪士尼,我也能理解,我觉得喊的是要做迪士尼最开始的前十年、前二十年干的事。迪士尼今天干的事离我们太远了。迪士尼前十年、前二十年在干嘛?那个时候可能是一部片子能成,一部电影能立住,还可以拍第二部、第三部。这个可能是我们所谓的“想成为迪士尼”吧,那个阶段的迪士尼。今天的迪士尼离创业团队还是比较遥远,但是整个生态体系会慢慢有不同的机会出现,不一定完全通过这种方式起来。
徐杨斌:其实从动画衍生运营这个角度也是要有产业链的。
于仁国:当然。
徐杨斌:版权方代表,美影厂的李厂长,我们看到美影厂的传统IP这两年纷纷都在激活,激活的过程中除了做电影,也会做其他,比如很多IP在往衍生品、 线下娱乐、消费方面去做。这一方面您是怎么看待的?有什么新的玩法吗?
李早:刚刚各位提到的关于迪士尼的观点,我也很赞同。有一些企业想要成为迪士尼,外围也有很多观影群众觉得,上美影是中国最有潜力成为迪士尼的企业之一,因为我们有大量宝贵的内容。一方面,我们得去接受现在的现实,美影的作品从年代上是有断层的,基本上90年代之后在现在,中间有相当一部分的时间从作品覆盖上来说有一个下降的趋势,这个也是现在我们新一代美影人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
从作品的角度来说,美影所处的年代其实是资源比较集中的年代,那个时候互联网不发达,大家没有那么多资讯可以接收。第二个是当时在全国,真人制片厂有很多,但是美术电影制片厂只有美影,可能在六十年代过后几十年里大家看过的动画影片都是美影创作出来的。但是那个时候基本美影的作品是很少用量取胜的,我们最长的系列片大概也就十几集,《黑猫警长》只有五集,但是给观众的印象似乎有100集这么多。
我们原来的作品类型都是电影、艺术短片,在八九十年代后,美国、日本的影片进入中国,我们开始慢慢做了一些系列片。站在现在当下衍生品的市场上,其实作品的体量一定程度上,还是商业能不能开发的很大、很重要的保障之一。单做电影的动画电影人可能也一直在思考热度和衍生怎么来做。我们美影的优势可能在于时间,通过三四十年沉淀出来的美影IP,和大家情感上是有连接的,可能很多人已经不太记得清楚动画里具体的情节了,但能记住很小的点。我们现在也是跟行业里的各位一起学习和探讨,怎么把我们过往的经典形象用当下的语境和语言表达出来。
徐杨斌:美影厂是传统经典IP为主,大家其实都记得,但是需要一个激活的过程。按李厂长刚刚说的,所有动画内容要做衍生,都需要有记忆度。记忆度两方面,第一种是经典的,用什么方式激活;第二种是反复播放,比如互联网的内容播放量要比传统电影更大,因为动画电影上映,最长就一两个月。互联网的手法不太一样,包括邹沙沙以前做真人电影或许也有这个感受,您在互联网动画开发衍生品方面有没有好玩的尝试,或许碰到的问题跟美影厂、追光碰到的问题不一样。
邹沙沙: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想说一个前提,我们在讨论IP运营方向之前,其实是首先建立在一个好的内容基础之上。大家提到迪士尼,在当下的中国市场很难再创造一个迪士尼,他们其实产生于那个时代。在这个时代我们应该有一种属于我们自己的体系来做中国的IP。这是我在后面沟通过程中建立的前提。在打造《伍六七》IP的过程中,分成了四个层面:
第一层是内容本身。做完内容后希望长期化的运营,这个时候提出(第二层)IP的概念。IP具有生命力的时候,其实我们需要打造(第三层)品牌。这是一个升维的过程,从IP到品牌。再往上应该去做(第四层)文化。我们现在的阶段介于IP跟品牌之间,过程之中也做了很多尝试和创新。过去一段时间我们其实跟oppo、华为、京东、苏宁包括阿里体系内的品牌进行了品牌授权合作,包括跟蚂蚁链发了中国第一个动漫的NFT(Non-Fungible Tokens)产品,这些也是过去市场上常见的商业化模式。而在现阶段,我们希望把《伍六七》打造成一个品牌,基于IP品牌去做兴趣消费的零售品牌,例如从《伍六七》品牌中衍生出不同的独立的消费品品牌。例如我们的“阿七牛杂”产品,我们是5月10日上线两个SKU速食牛杂产品。通常一个零售品牌的逻辑是线上做投放,去算流量投放的ROI,但我们完全是从内容方去切入,我们为什么敢这么做,我们发现在很多零售品牌在打交道的过程中,零售品牌遇到非常大的困境是流量变得越来越贵,而这恰好是我们的优势。
中国的供应链太发达了,新的品牌层出不穷。中国的市场已经到了足够包容的时候,年轻人不再一味追逐国际大牌,大家有更强的民族自豪感,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去匹配成熟的供应链,就有了打造新品牌的机会,这个时候除了是做出好的产品本身,同时比的是玩法的策略、运营能力以及流量的投放的能力。
我们也观察到一些品牌,从去年开始把50%的市场费用从投放转化到了内容团队,开始搭建内容团队。而我们本身在内容生产层面是有先发优势的。依托相对成熟的供应链,围绕内容开始搭建我们整个的品牌矩阵,这也是我们做“阿七牛杂”想做的新尝试,“阿七牛杂”会独立运营并在线下开店,线下店的目的是和用户做互动、做品牌的曝光。从IP到品牌的发展,是需要多维度的提升IP认知,用不同的内容和产品去服务好我们的受众。
徐杨斌:您这个在做的很多同行看来已经走的非常深了,把IP当品牌说法都明白,但真正去执行有非常大的难度,您一开始说的一点我非常赞同,首先并不是所有的内容都是IP,咱们可能作为运营或者平台方更有感触,包括阿里鱼的郭颖颖,因为她会碰到很多IP,但是有些IP是需要打双引号的。从阿里鱼对接的角度也许会有很多的困难,你们的认知体系里是怎么判断是不是IP,能不能接纳到你们的平台,因为阿里的体系又比较特殊,跟上面说的做牛杂是完全不同的判断逻辑,也想了解一下阿里鱼是什么样的判断逻辑?
郭颖颖:我回答问题之前介绍一下阿里鱼的业务,我们是以IP授权、衍生品开发、包括潮玩类目运营以及众筹平台运营为核心的团队。最核心还是IP授权业务,阿里鱼今年是第五年,这五年代理差不多上百个IP,我们主要还是以IP的转授权业务为主,在运营上百个IP五年时间里面也确实有很多的感触。
刚才大家都提到迪士尼,确实像一些欧美的IP也好日韩IP也好,比如说阿里鱼有代理像环球影业的《小黄人》,日本的《精灵宝可梦》、《高达》、《圣斗士星氏》这些IP,我们在运营的过程中确实发现欧美日韩的IP有很多值得我们去借鉴的一些地方,因为大家非常成熟,有上百年的历史之类的。目前中国整个经济体系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开发出独特的道路。
像刚才邹沙沙也提到,国内其实有全球最强大的供应链体系,最强大的生产能力,并且我们有像阿里也好或者其他的电商也好,我们有非常强大的电商的体系,基于这些电商的体系完全可以分析用户的需求,可以从大数据的角度去开发出一些真正符合用户需求、符合他们喜好的一些产品。这些也是阿里鱼在这几年里面我们在运营IP的过程当中我们经常去做的,因为阿里鱼可能跟其他代理公司不相同的,我们不仅仅B2B的模式,我们是一种IP 2B再2C的模式,我们在做潮玩行业的运营,通过这一些2C品牌也好或者2C渠道也好,我们可以通过数据分析的方式帮助我们的IP方更好去找到用户的兴趣点,去开发出更适合IP的产品。
徐杨斌:阿里鱼的授权和模型跟传统的授权还是不太一样的,可能会遇到一个问题两面。传统授权我一个IP授权给一个品类,比如说一百万的保底授权金做一个杯子,可能阿里鱼平台有可能是非独家的,这样传统尤其像欧美的IP版权方是很少能接受这样的,现在慢慢好一点的。《功夫熊猫3》是和阿里鱼合作,开放非常多的品类,在其中会遇到什么障碍吗?
郭颖颖:做衍生品确实不能简单做贴图,早期做的产品相对简单一些,贴图或者一个品类可能会授权很多家被授权商去做,这几年有一些爆款的商品或者销售情况比较好的产品都是比较有特色的一些产品。我们在运营的过程当中我们也会根据这个品类,我们去定制不同类型的产品,虽然是同一个品类,但我们可能会去做有3D开模的,会有独立设计,这种方式做区分比较合理的。欧美运营有一个要求,同一个品类不能同质化,比如说手办雕像类的产品不可能同一个尺寸授权两家被授权商这是肯定不可以的,通过这些方式我觉得也可以更好帮助大家。
徐杨斌:在跟阿里包括跟摩点合作的过程中,都会遇到一个问题,IP知名和IP成熟是不一样的。IP知名作品非常优秀粉丝非常多,不见得有全套跟衍生品互动的体系,昨天跟黄总喝酒说起,摩点的平台做IP做很多种类型的商品,不光IP商品都未必是摩点最最大的板块,IP方也会碰到成熟不成熟的,有的有风格指南,有的可能没有,拿个片子就来了,会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从摩点平台来讲每天你的部门会遇到很多IP,在座有很多创作者或者版权方,或者导演、制片人、编剧等等,您对他们有什么建议,他做到什么样子在摩点成功概率更高有可能能打造成长线的衍生运营。
黄胜利:我介绍摩点的业务,直接讲就是:创作者面向潜在的粉丝和潜在用户母子得平台。简单说我有一个目标,生产需要五十万块钱,那就设一个五十万元的目标跟我的粉丝讲、跟市场上的潜在用户去讲,筹到了我就生产,但是大家得先给我钱。这比传统的电商的预售来说,电商预售是需要交货后才拿到钱,而众筹可以在众筹结束之后先拿到钱做生产,对现金流有很大的帮助。在我们平台上有不同的人,有工作室、个人、IP被授权方、IP方主导的被授权方的组团等等不同的情况。比如说像组团的,哪吒都能做到一千多万元的项目,我们也有独立工作室两三个项目筹一两百万这种不一样的阶段。如果是独立工作室怎么把自己的业务衍生品业务做起来。独立工作室和中小团队的做法更认可这种典型的用众筹的业务形式去做精益创业,符合“一千个粉丝定律”,这样可以慢慢生产就起步了。
包括创意、衍生品我觉得都可以往前做。比如,泡泡玛特今天站出来,表示需要融一笔钱做一个Molly的电影,那么有的是人给他钱。类似这样开始没有故事只有一个形象,能不能把形象立起来,有了形象再去讲故事,有了世界观之后再融钱做电影、番剧等等,甚至做品牌。品牌竞争更激烈了,有大量的设计和创意出现,可能到最后一百万个项目有时候只能留下来一个。比如老百姓心中想起“江小白”会知道是卖白酒的,想起“喜茶”知道是卖奶茶的,一个形象、品牌衍生到消费行为上这个东西是非常难的,万众当中前两三个选择,走到这一步其实很难的。但是你在前面这些步先能够拿到一千个粉丝,这个其实已经足够养活你了,摩点一直在支持创作者,尤其年轻创作者和新型人类和新型业务的尝试。
我们最近有一块新的业务“Lockerr”,是个提高私域流量运营效率的工具,成绩也非常好。这个业务线也是帮助大家先把形象建立起来。
你走到这个阶段之后,公司进入比较成熟的阶段,IP逐渐站起来了,要去做品牌,可以在摩点进行各种各样的尝试,比如当时跟《灵笼》合作,《灵笼》当时想做衍生品,但他们不知道做哪些类目,我们组织类目商家让他们双方聊,觉得可以合作我们就打包一起上。这也是我们的一种服务。
刚才我们讨论的是IP和衍生。首先现阶段大多数的中国产品并不是IP,更多是内容。走到IP后,做衍生也会分两种。一种是授权一种是衍生。授权的逻辑是把IP给到商品,尤其像阿里鱼他们做的比较大,比如给到杯子这些,这些人其实是消耗你IP,他就是要你的流量给他的商品增加一些销售量,他就给你算钱。有一些,其实是精品的、创新的,其实更多我们叫他衍生品,是给你IP进行再次创作的。目前内容创作有三个阶段,第一个是编剧的创作,然后到导演的创作,再到观众的创作,我认为衍生品是第四次创作,我在这个阶段之后再一次把内容和商品结合起来,那个时候传递是你内容的价值,那这样的商品出现就会让消费者特别愿意买。
比如说我之前在淘宝看到一个商品,是《钢铁侠》的旅行箱,有个钢铁侠胸前的那个会发光的灯,标价三千块,仍然有人买。大家消费的根本不是那个箱子。同样有钢铁侠授权的箱子可能200块钱,三千块钱和二百块钱,消费的群体是完全不同的。
徐杨斌:我代表很多人疑惑来提问,IP授权和衍生我非常赞同。授权把所有运营能力都甩给品牌方,创作者怎么跟品牌方合作,合作方会帮创作者营销。授权本质上不是销售行为,而是管理行为,做的越多有可能越乱。但是衍生品有难度了,我们自己的公司做的防弹少年团的手办卖的比很多动画的要好。动画产品是有粉丝的,但是粉丝无法被找到,我知道我的作品可能有十万粉丝隐藏角落,想买我的东西,但是我找不到他。这个问题摩点是怎么解决的呢?
黄胜利:在摩点有个说法,叫做“全网营销一点成交”。我们在做哪吒的时候,几乎在所有触及的渠道比如新媒体渠道,都有曝光,然后在一点成交就是把这些渠道的用户全部拉到一个渠道来,这样会形成更大的羊群效应,能解决找到粉丝的问题。
另外一个问题,其实找到粉丝又怎样的,一次成功之后,IP没有进行升级,第二季、第三季都没有,能够沉淀核心粉丝的很少。中影《流浪地球》那么好的IP微博号没人管了,片子结束就没人管了,这就浪费掉了。但是你如果能持续的输出就是事半功倍。
授权也分大品牌和小品牌。大品牌根本不需要管理,他们战斗力也非常强,你就扔给他不用操心。绝大多数中国的IP拿不到大品牌合作,绝大多数其实是和中小品牌合作,但中小品牌中小企业主真的特别上心,老板亲自给你代言。
最近大家知道,圈内一个做卡片的公司融了很多钱,拿的奥特曼的授权,做的非常好,甚至做到后来他们设计的图直接给IP方出图库了。可能大家不知道授权有图库这个事,你要做授权标准IP传递出去需要一个介质,介质就是图库。要么自己生产图要么找别人,生产图库一两百万的成本,绝大部分IP做授权没有这个玩意儿。
徐杨斌:图库是必备的手段,因为和各方合作都需要一个标准。大品牌不用管理是指有这样的前提下,当你没有的时候直接甩给合作方片子,一定是乱套的。这两天和一些小伙伴分别交流过,他们说我们经营社群,自己把粉丝抓在自己手里。除非像最最头部的品牌,还需要大量资金支持,要不然是非常的危险。
黄胜利:不见得,这个观点我有不同的想法。最近研究潮玩(lockerr)的线很有感触。有些小设计师,主要就是在私域流量里做打卡,签到,抽选,拍卖这些功能,维护一群核心粉丝。他们每次上新卖一、两百个娃(潮玩),一个的预售价格几百块钱,一次就卖十几万,一年做三四次,小日子过得很舒服。
徐杨斌:在一个品类可以,在品牌上非常难的。
黄胜利:对,需要有自己的工具,预期别太高,预期太高忙不过来。
于仁国:我就回应关于授权合作这一块,因为我们平台上有好多这样的IP合作,我自己总结了一些经验。我们合作过几百个案例,我把它大概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我这个IP或者我这个片子很火,赶快变成产品就能卖钱,这个是最浅的对于衍生品的认知。包括我们做内容的时候,有些人也说我这个片子流量很大、很火,谁来找我授权,但是其实图库也没有,就让别人来做,这个是我认为的最原始的、最初级的阶段。第二个阶段就会系统化一些,比如说我每年有N本图库,不断跟流行时尚、跟一些趋势结合,把整个推过去,再支持它做一些宣传,比如说获取粉丝以及触及到一些销售。第三个阶段是,我们在做IP的时候,包括内容设计,包括营销的整个体系,其实一个系统就是一个生态,而我们的被授权商或者品牌方,有它自己的受众群体和生态,好的合作是两个生态的结合、两个生态的嫁接,只是我们做IP方的时候,我们需要对接N个生态。但是这个事一定是一种深度的捆绑合作,就是我们积极地把每一个合作,都当成我们自有的产品、自有品牌来做。无论你合作多少,比如说产品卖一百个、两百个,卖了多少钱,你手里至少有十几家这样的合作方,跟你一起营造生态,让你的生态不断地外延。这是我们做品牌最终要达到的效果,但我觉得我们行业大部分还停留在第一阶段,就是我火了,你们看我多牛,来找我吧。
这两年行业的一个宏观因素是双循环,因为疫情,也因为国际上的竞争出口下滑,但其实我们的内循环有很多的机遇,中国的供应链是世界最顶级的,大量的要进入我们内循环的产品要做自有的品牌和自有的整个体系。但大部分东南沿海的公司不具备这个能力,我们有许多这样的案例,OEM、ODM是世界最顶级的,但完全不懂国内的消费市场,完全不懂品牌是什么东西,其实在这个点上我们有很多结合点,现在还是比较短期的,谁家爆,干一个事三千万五千万,这样比较容易形成嗨点。而好的合作是它能陪伴你五年、十年,今年三五百万,明年一两千万,再到甚至十个亿。未来我们这个行业能走出很多这样优秀的企业,我们都在这个行业也看到一些非常成功的案例。
徐杨斌:五年前其实还没有第三方的运营方,版权方可能直接跟平台、销售对接,跟工厂对接都有。比如美影厂李老师说过,美影厂很多IP衍生的运营都是自主在做,那难度应该非常大吧。
李早:对,美影目前基本上运营都是自己做,但是方法不太一样。这是上美影现在困扰的地方,也是平台方大数据或者新兴的品牌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粉丝在哪里?美影的粉丝,首先是跨度非常大,然后是他们的需求其实都不一样,他们在哪里对我们来说也很难知道,这是很关键的地方。但是我们选择的运营方式也不是完全一样,我觉得刚刚邹沙沙说得特别棒。他们在一个垂直类的品类里面,脱离原有的内容,在某一个具体垂类里面又梳理一个品牌。对于美影来说,我们的操作方式,或者我们未来一段时间内希望能做的事情是,在美影体系里面我们有很多的IP,但是我们可能努力打造是“上美影”这个平台,这个是我们目前阶段希望去营造的。因为作为美术片来说,“上美影”有独特的地方,现在和未来的作品能够传承中国美术的内容,我们有我们厂牌的文化内涵在里面。
它是跟我们的每个单IP逻辑是不太一样的,从厂牌角度去说就又回到产品的逻辑。授权和自己周边的产品确实有很大的区别。第一确实对于很多IP方来说,授权这件事情确实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授权方的产品定位、价格、SKU等等基本上不受IP方的影响。
但是,在自己做自研产品的时候,可能就能充分的考虑到这样的点。上美影大部分目前做的还是会比较普适的一些产品,我们确实找不到我们的核心人群在哪里。从大品牌角度来说不得不提到迪士尼,迪士尼运营衍生品这么多年来,除了打造文化品牌,大家对于迪士尼作为一个商品品牌已经有认知了,比如说中国机场高铁火车站到处都是迪士尼的产品书包,那个时候对于二三四五线城市的消费者来说,迪士尼是会让他们觉得比较安全的产品。有这么一个故事,很多年前迪士尼曾经有出过一个童装,上面出现了一个敏感词,被消费者投诉后,这个产品线整整停了很多年。他们在儿童领域,从文化的传达、从图像的传达到产品品质管理,除了传达出“这个产品除了作为一个文化品牌我给大家的印象是什么”,更有“我作为产品品牌的时候大家记住的是什么”,这个是目前想努力探索的方向吧。
郭颖颖:我觉得李厂长可以跟我们阿里鱼合作。阿里系有各个平台业务板块,还有本地生活的板块,还有文娱的板块,我们底层所有的数据其实都是打通的,我们是可以根据你IP去帮你分析核心用户在哪里。很重要的一点,有很多很经典的IP,或者今年来说很热点的IP,营销也好、去一直维持IP的热度也好,我觉得也是需要我们去思考的。所以阿里鱼这几年也在做这方面的探索。比如说我们在疫情之前的时候,我们做了阿里鱼第一届动漫主题的音乐节,这个动漫主题的音乐节就是想把合作的IP,包括市面上非常头部的IP都放在这个里面,比如说当年请了《灌篮高手》、《圣斗士星矢》的主唱,都参与到我们音乐节当中。在现场有IP的互动,请到一些跟IP相关的歌手,唱一些动漫主题的歌曲,并且在IP和艺人也好,或者IP和IP之间,去做跨界联动,去维持IP的热度。这个也是我们这几年在不断探索。在国内系列IP确实是比较少,很多都是突然出现,比如今年的《山河令》,之后热点爆点了,是没有一个延续的。
徐杨斌:平台往线下做已经非常难得了,像刚刚邹沙沙总说,一个IP像《伍六七》,非常知名以及做牛杂线下的消费空间,现在很多小伙伴会想这个问题,自己的核心粉丝是存在的,开一个小店也是有可能的,不见得卖杯子,但可以做到很小的品牌,做高级小卖部总是可以的,无论卖什么。作为版权方,你是怎么考虑开牛杂这样类型,我只是好奇,其实可授权的类别非常多,这里头其实是IP的情感联系,怎么品牌解读,怎么选择的问题。
邹沙沙:可以看到很多品牌,正在把市场费转移到做内容。其实现在品牌面临的问题,随着直播的出现,大家会拼谁的价格更低。品牌需要跟用户去建立情感连接,需要更多的内容。品牌生产内容要建立心智,通过不同类型的产品去给内容进行输血,而我们的路径是不一样的。我们是基于《伍六七》IP的内容,了解我们的用户,才能服务好我们的用户,做好吃健康,还有趣的产品给他们。举例子说,因为《伍六七》除了理发师还卖牛杂,他有自己的牛杂摊,所以有了打造牛杂产品的基础。阿七牛杂是今年的5月10日上线,上线当天的第一个小时,销量在天猫同品类烘焙和速食品类销量是第一。转化率达到680%多,行业里面新品转化率通常80%就已经是很好的成绩。回到刚刚的问题,我们做零售是一定从内容出发,去找到最契合我们内容的方式去做产品和品牌。
阿七牛杂是我们做第一个品类,我们也同时在孵化第二个品类,就是567咖啡。咖啡看似是一个高度饱和的市场,其实从行业数据看品牌市场占有率仍然是分散的。消费者在购买咖啡时很清楚自己在消费什么,市场上有五块钱的咖啡,也有五十块的咖啡,其实咖啡本身的成本通常差别不大,区别在于咖啡消费的场景和用户体验,甚至还有功能性。
徐杨斌:不可能帮到所有创作者,有很多初创没有钱,也可能只是一个短片,那做不做衍生品?
李早:我觉得沙沙总说的有一部分内容,是适合我们去坚持的。动画和其他所有的产品类型不一样,就是周期很长,做IP是很长的过程。第一,我特别赞同IP方千万不要不断自己内卷。第二,要坚持对IP的理解和产品的要求。我们也会跟合作伙伴遇到分歧,比如,如果合作方说这个产品就只能卖一千块不能更低了,我也必须跟合作方交流,说必须有一款SKU要低于100块,因为我希望更大部分的人能够接触到这个IP。IP方对于这个东西的定位需要有自己的要求的。
徐杨斌:邹沙沙跟李厂长代表版权方、内容方,郭颖颖和黄胜利代表平台方。我和于仁国勉强算做第三方运营。想问黄总,像邹沙沙这样的版权方当然可以跟你合作,但是有一些初创团队,他们有一万个粉丝有想法编了一个故事怎么做?
黄胜利:比如说今天我有一万个粉丝弄一个小故事,可能更多是短片甚至连片子都不算,可能是一个动态漫画,应该怎么弄?我现在需要授权还是做衍生?这个阶段做授权估计没人理你。做衍生,做轻的重的?还是自己做?或是找一些专门的公司去做?比如说像邹沙沙胆子比较大做食品,万一食品安全出现问题,你只能走人了。
邹沙沙:在供应链层面,阿七牛杂是与小龙厨在合作,我们在每一个品类跟头部合作,我们做我们最专业的事情,他们做他们最专业的事情。
黄胜利:继续讲,如果我自己做货的话做什么,大概每一个产品起步的门槛、不同的类目,我大概走哪个类目,是做毛绒、做积木还是做盲盒,什么具体的类目是怎么样的,市场前景怎么样的,做下去起步资金怎么样的,这就是自己上去做衍生品的路子。如果是找合作伙伴,是不是能帮我承担这样的责任,他应该拥有什么样的权利,我应该怎么分利润,做大以后怎么弄,前期自己还不知名的情况下是不是直接免费给一些其他的品牌或者说合作方,足够多让大家记住我自己IP,也能站起来用什么样的策略,这一系列的东西都是衍生品的开发人员都会碰得到的,每一个人都是非常焦虑。
徐杨斌:我知道“故宫的迷宫”众筹很好,这样的也是IP,虽然不是动画IP,IP有很多类型,故宫文旅也是,皮三也是。这样能不能众筹,像迷宫这样的,用了一个什么样的情感故事跟摩点进行连接。
黄胜利:大家可能看见迷宫筹了一千多万,实际上没有看到刚起步的时候,在我平台上第一次只筹了十几万块钱。原来这个团队做密室的,他觉得密室有空间的局限,后来和IP合作,拿《唐人街2》的授权,做了一百多万,一下子吃到IP的甜头了,后来接触到故宫,就尝试做了。整个过程当中,通过在摩点不断地试错,试了三四次,第四次才拿到这个成绩。也有些摩点的CP,做了七八次众筹,每一次做的时候,之前的用户都会被召回来,越滚越大。在试错过程中会不断地修正提高。我们有一个创意功能,专门针对新来的创造作者做的,就是创作者把想法放上来大家看,如果大家喜欢就会点“看好”,这个功能还能留言提建议;过一千“看好”,大概就可以众筹十万块钱左右以此类推——这个数字我们自己测算过。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做众筹,可以在创意的时候,做些试水温的工作。即便不行,也可以先沉淀些基础用户,待以后准备好了再继续放大。
我们平台除了这样的人以外,还存在有三种人,除了自己做IP做衍生品人以外,还有供应链很多小伙伴,还有衍生品的经纪公司小伙伴,如果他们觉得这个品这个IP不错,就会主动找你聊一下。第二种,渠道的很多人也在平台上。有一个小伙伴去年筹了一个盲盒,但是他就靠这个产品找到了最大的渠道,一个线上做直播的渠道,不是像泡泡玛特这种渠道,就是在一个淘宝做直播团队,卖了不少。我们平台还有第三类人,是一帮VC投资的小伙伴,他们在上面找创新、创意的东西。那个团队在之后连续一年之内做了两次融资融了1500万。这种事情在摩点上层出不穷的。
我有特别好的剧本,我想找动画电影的投资方来。可凭什么是你?,你有什么依据?有一个大的文创圈巨大的集团,集团的负责领导,人家根本不看剧本,你说你剧本好有什么用?他其实更多还是看名气,他有圈子,他圈子里面动画圈有老中青三代,一代有一代的小圈子,互相之间不看好。我记得当年有一次特别经典,我那次跟某个业内人士吃饭,他说你看现在中国票房排在前十名的有哪个是学导演出来做的片子,没有那会儿,几乎全都是像徐峥、吴京这些跨界大咖,都不是学导演出身的,可人家就是有高票房。新一代人很可能就是从不同的边界进来的,没有寻常的办法,那怎么办?就得找能够表现你的舞台,让别人先看到你,你才有机会。
于仁国:我抢话筒说一下。因为我刚创业的时候,是开淘宝店的,我讲一些生存之道吧。胜利总刚才讲到的众筹这样的平台,确实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我们小黑的电影在上面众筹成绩也不错。我投资了一个做桌游的公司,叫“一刻馆”,在你们平台以前就几十万,现在经常过百万了,在其他平台做单品,比如在抖音排第一,做这些都还是不错的。包括像《青蛇》这一次也是在众筹平台做的潮玩、盲盒,成绩都不错。众筹的确是给了我们非常好的选择,因为爆发力度非常好。
然后我讲一下生存之道,怎么活下来?我投二三十家这个领域的公司,我每个月都在看哪家活的怎么样,能不能活下去,怎么想办法让它活。这是我们团队每天考虑的事情。我们早期做淘宝店的时候,其实就是所谓的抓一千个粉丝,那个时候可能粉丝量貌似几十万,但是在社交网络很容易跟他们对接起来,包括那个时候我也每天跟他们聊天,这几十个人我也是认识的,我会加QQ去跟他们交流的,在十几年前就形成这样的基础。那个时候我们就靠这种方式让大家买我们的产品,那个时候靠卖毛绒玩具,一年卖十万只,来养活我们的团队。那个时候还没有融资呢,我们还是赚小钱,但是我们就是去抓住粉丝,用特别有诚意的产品,希望未来能够走向消费品牌或者品牌化。这是最开始的时候,后来到今天众筹平台出来,另外包括一些类目,像潮玩、盲盒,大家一定要去试,因为所有人都跑通了。你的东西但凡能够往这方面贴,你就尽量去找合作方来做这件事,因为过去五年大家已经跑通了,不用说再去验证,因为这个东西就是跑通的产业链,我们就好好做。
另外一点,我觉得大家一定要想一下,我们这帮人聚在一块,你会觉得自己的东西比较优势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你去数一下咱们中国动画品牌的数量,或者不说IP,只说作品,充其量在千这个量级。但中国的生产制造的企业是百万级的。咱就说谈授权吧,一千跟一百万之间是1:1000的关系,转化率只要有10%,你这个公司都能生存下来。我全国各地跑,不光是跑制造合作方,还跑中西部的地区,可以说中国大量地区是“文化沙漠”。在北京、上海、杭州,你可能感受不到这种稀缺性,但到一个三四线城市或者一个县城,到处是“文化沙漠”。所以我们的东西,你只要腿勤,跑到这些地方,跟当地的品牌结合,对方都是欢迎的。不能坐在办公室里面,希望全中国的人民跑来找我。我觉得,有些幸运可能真的是因为你天赋很好,但是大部分都是靠你勤快地奔跑,你就去不断地尝试,那些机会才会跟你接触。我们团队就是这样,我们做授权的时候不是说要赚多少钱,就是但凡有转化的点,我们都去转化。包括我现在依然保持每个月出差半个月左右,各地方去跑。我明天会到青岛那边讲课,讲课的目的是让大家懂我们,再有就是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跟我们合作的。我每个月都在大量地做这些事,甚至某些方面和销售相似,就是要出去不断接触人。
我觉得其实大家都有机会。我记得八九年前我们行业有一家公司,卖给一个上市公司卖了10亿,那个公司的名字我记不住了,它手里拿了一大堆三四线的小IP,然后就给别人各种各样的授权。从我们角度来讲,这不是正统做授权的方式。但是我觉得那家公司做的很务实,我那个时候不是特别理解,因为我也跟他们创始人交流过,我要做肯定不是这么做的,当然他这样做也是走通了,我觉得人家就是找到了那个下沉的市场,人家收了一堆互联网出来的小IP,帮助人家做商业化。所以我觉得我们这个行业不是只有迪士尼这一条路,我们还有很多条路,要先想办法生存下来,多跑一下,慢慢形成自己的特点,依靠长线思维走下去,形成我们的IP和长久的品牌。
徐杨斌:我跟老于算是IP第三方的运营方,主要靠腿勤。实际上目前最开心的是,我们今天能有这个论坛已经证明跟五年前已经不一样了,在2015年的时候甚至再往前,很难想象会有动画IP衍生品的论坛存在,可能这样的公司找五家活着的都不容易,更何况做论坛。所以这个行业大家应该充满信心的。因为时间有限,我想我们每个人都给大家一个建议或者展望一下未来。或者说我先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在你们各自的心目中什么叫做IP的衍生运营,因为大家角度都不一样,不用太学术,比如老于说IP衍生运营就等于腿勤,这样也行,为什么是这个?
郭颖颖:我先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刚才说的IP衍生运营,对我们来说是全链路服务的过程。刚才仁国总也给了很多特别好的建议,有一点点不太同意的一个地方,是刚刚建议大家都在做潮玩,作为潮玩类目的运营方这几年我们也有自己的想法,确实不是所有的IP都适合开发去做潮玩产品的。
我们分析过潮玩的品类,它是非必需品,不是日常的衣食住行,这部分是最头部、最核心的用户才会去买潮玩的产品。很难想象我为什么会花几千块钱,去买手办雕像之类的产品。我们也分析可能从一个普通吃瓜群众看到这个IP,到他成为核心购买人群,其中是有几个升级或者越级的过程的。从最早种草的IP,慢慢成为一个普通用户,成为核心用户,每一步有用户的流失,最终才能为核心用户。有一些IP有一个非常飞速升级的过程,可能从普通的吃瓜用户直接跳跃为核心用户,比如《魔兽》上映的时候,很多观众直接就去买了周边。包括最近“环球乐园”开园,淘宝的搜索词里面关于哈利波特魔杖、cos服装之类的,搜集量特别高,大家可能都会去买产品,这一些人群不一定是核心用户。所以我们认为在这些IP里面最核心,还是一个情感的共鸣。我觉得这个未来大家去做内容的时候,预先考虑到有一些情感共鸣的东西,有一些什么样子的衍生品或者未来可以去做商业化点,可以在最初期的时候前置内容创作里面。
于仁国:IP衍生,无论自己做还是授权,我觉得它首先是媒介,帮你进一步传播,但更重要的是产品或者体验,能形成非常好的美誉度,来丰富IP的内涵。我觉得一定要做有益于你的IP持续成长的合作和产品,这可能是我的一个建议吧。
李早:我们是IP方,怕大家觉得我们离大家很远,好像我们在做的只有经典的、老的东西。我们正在和年轻的导演合作一个新的项目,明年东布洲的时候大家就能看到我们的内容。无论对于新IP的运营还是老IP的运营,都有很多维度。授权合作的核心,是能够找到这个IP和这个品牌或者产品之间最有化学反应的那个点去发酵。做授权做合作很多人会说我拿你的IP、用上你的形象是给你做宣传,实际上这是相互的过程,只要定位做对了,对双方都有很大益处的。初创的第一个合作开始,就要用这个逻辑考虑这个问题。从原来超市到现在的精品化,从天猫到现在抖音电商的变化,单品爆款对线下经营能力有限的初创团队值得考虑的事情,做很多事还不如做爆款产品来的重要。
黄胜利:应该分两种,一种就是授权,还有一种就是衍生。分清楚特别简单,一种是有用的东西,一种是没用的东西,和美好生活相关的,没用的东西都是衍生品。比如哈利波特的手杖,那玩意儿有啥用,他就是跟美好生活相关,有情感连接就愿意买。比如说我弄一个行李箱,这个东西就是授权,这就是有用的东西,模式就是收费模式,对于成熟的IP适合。对成长IP,更多是核心用户的深度情感连接的衍生品,与美好生活相关但是没有用的东西。给大家的建议有两个,第一个建议,常来摩点看看别人怎么在摩点做运营的,摩点是很好档案库,一个项目看几个方面,第一个是怎么把一个东西讲清楚的,怎么卖东西的,在整个过程当中预热的时候怎么做的,创意怎么做的,后续每一次更新怎么做的,用户怎么评论的,摩点有非常清晰的库。大家有每一个好的项目、动画、独立IP、设计都可以去摩点看有类似的项目有没有,类似成功项目有没有,他们怎么做的。我们经常有好的项目方,他们经常会自己倒过来看自己的项目,站在项目方角色角度审视,做的动作有什么可取的,有什么可以检讨的,这是特别好的经验,这个是全中国没有的只有摩点有。
第二个,摩点的团队管内容的小伙伴叫CP,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更看重他的情感连接,我们小伙伴更看中内容的本质。在此之外我们的小伙伴亲自进到厂里面去看看“血汗工厂”是什么样,真心是血汗工厂,你去看流程什么样的,成本控制是什么样,沟通是什么样,你走完之后整个流程,9个月的穿行测试做完,才有资格和合作伙伴去讲,你来做潮玩大概坑在哪,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不是所有都适合做潮玩,现在的潮玩全是坑。我们知道供应链小伙伴有1.5个亿的库存压在账上根本卖不掉。
可能你们成熟大IP可以,初创IP线下渠道根本不进货,根本出不去。我们其实因为做过这些东西,有些尝试性的可以给我们交流,从灵光一闪到口口相传,把整个过程帮大家打打通。
徐杨斌:别的论坛都会有基本共识比如说要尊重编剧,我们这一场没有基本共识。我刚才一直开小差,按照你的定义我们东布洲是基于美好生活但是没有用的东西,是不授权衍生,所以做衍生论坛特别合适。
邹沙沙:我觉得就是服务好你的每一个用户,这是我们一直在坚持的。和胜利不太一样,他们同时服务于很多的CP方,我们其实就是围绕一个IP把他做的非常深,我们可能从创作、制作、到整个的发行、运营、授权、商业化再到品牌做兴趣零售。同时对我们希望做全球层面的IP,包括我们的内容海外播出的效果非常好,我们接下来希望在海外去铺我们的衍生品。现在已经有海外的粉丝愿意付非常多的邮费,来中国买正版官方的周边,也让我们相信海外存在商业化的潜力。
同时我觉得中国现在很多创作者他们的审美、他们的才华已经可以达到国际水准。创作者需要的不仅仅是资金的支持,也需要整个的运营和商业化体系支撑。
郭颖颖:不用担心,现在反垄断了,不会只在一个平台的。
黄胜利:我们最近游戏圈几个老板经常交流,游戏圈有两种公司,一种叫流量派,花巨大的钱,一年花广告费几十亿,产生一百亿的收入,因为是竞价模型你出50亿别人出60亿,成本会不断向上。另外一个公司叫叫内容派,精耕内容,内容就是让用户口口相传。从衍生品的角度也是一样的,如果做内容去帮着衍生品去销售,那就是你能否把传播做出来,能否给你最终的消费者建立起情感连接。能够刺激他的冲动,或者说你能够形成一个场,大规模爆卖。我们去潮玩展花了一百块钱买门票,进去觉得不买东西就亏了,这就是场。场不能建立起来,自己内容再好仍然带不动货,这个事也没有价值。
邹沙沙:我们也看到很多优秀的作品,但是声量是在往下走的,我们看的也很着急。首先要保证尽可能的扩大作品的发行渠道,你才有可能去打造更好的商业价值,再反哺到内容,持续或者更自由的去做你想做的内容。
李早:今天可能在场有很多的创作者,我始终觉得,虽然我们讨论的话题是IP衍生,但真的不是所有好的内容一定要在创作的时候就考虑说,未来要做更大的IP。创作并不是可预期的,今天比如说葫芦娃走到这一步。
徐杨斌:其实IP衍生运营,在座的内容的创作人非常的多,我的感受是说有很多小伙伴跟我们接触的过程中,会觉得做就做个产品,我给你一张图你就去做产品吧。首先创作者本能的会有点看不上做个杯子之类的,这样的心态不是特别的好,我个人的意见,应该是要拿作品创造的思维,故事的思维,拿编剧的思维,拿情感的思维去做产品,才可能做的非常好,今天达不成任何共识的论坛非常好。现在进入QA环节。
现场提问:我想问一下摩点的黄总,我们作为动漫从业者有好的倡议和视觉呈现,但是粉丝可能还在积累阶段,不知道怎么样去变现,如果说来到摩点这样的平台,你们这个平台能够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呢?
黄胜利:刚刚说的摩点就是去服务小伙伴,我觉得已经简单把我们能够做的几个东西都讲了。第一步你来摩点看,先看别人怎么做的,知道别人怎么做,回报怎么做,怎么做裂变,怎么做项目更新,怎么着能够拿到钱,怎么结算这是一个。第二个事情,自己找一个自己的位置切进去,我到底做哪几个品类,切进去之后找摩点的小伙伴来帮你一块策划怎么推出去。当然这种是深度合作。另外一种简单合作,告诉你标准流程,按照标准流程走,这种模式也很容易上手。再往前走转化,真的众筹成功了产品卖的不错,后续还可以多生产一点,那就多生产一点。众筹之后在交付之前还可以预售可以再售一些订单,有足够多的订单大规模生产,那部分摩点的小伙伴帮你做日常销售,我们也可以帮大家进一步放到线下渠道去做分销。可以从前端的创意一直到众筹预售到你后续的服务,主要看大家最后需要哪个部分,各取所需。
邹沙沙:我们跟胜利合作过,非常好的合作方,我们也是会跟胜利合作的。
黄胜利:有渠道有投资人,这都是很好的舞台,大家一块表现,我们今年做的潮玩大赛,头奖15万人民币,比东布洲的活动还要大。昨天跟皮总郑重讲明年一起弄。
皮三:我个人总结一下,我今天深深觉得这个不应该做成公开论坛,第一没有掐过瘾,第二就是广告各卖各的。
黄胜利:我觉得衍生品也是第四次创作。
徐杨斌:大家想不明白去摩点试,想明白的跟阿里鱼合作,作品做好了找沙沙总,路径是通的,作品很牛也可以找我和老于来代理,成为经典品牌,美影厂就收购了。
现场提问:这个问题是替朋友问的,现在在区块链迅速的发展,就是在大环境下,在未来如何控制版权,也就是NFT方面的问题。
郭颖颖:刚刚邹沙沙也提到了,像《伍六七》跟支付宝蚂蚁链团队发行了NFT,非常火,海外最早国内最近这段时间刚刚热起来的,现在目前在NFT这个行业里面的玩家更多是之前币圈的玩家。现在阿里有自己的上链的渠道就是蚂蚁链,腾讯也有自己上链的渠道,其实都是代表了NFT整个行业目前是上升的趋势。所以我也觉得各位如果是在创作这些内容的时候,也可以考虑通过NFT这样子的平台去做一些数字作品的发行,目前也是非常好的机会。我记得《伍六七》一秒售謦,现在这个行业非常热的。我持保留态度,在国内暂时没有办法交易,我听说马上要开放交易了,在支付宝平台上没有办法交易的,未来这一块能开放的话我认为市场非常大的。
黄胜利:这个东西是好东西,可以避免我们做衍生品生产的生产制作流程,变现周期更短。这个优点对全行业都有帮助,所以对你来说不见得是优点。当你站到再高层次看这件事,你会发现最后真正火的还是头部的内容。仍然需要解决为什么用户买你的问题,你去看国外的NFT已经从平面变到技术,技术变到游戏一部分道具,都在一步一步往前推进。例如:头像可以组合,就是要解决我为什么要买虚拟的东西。第二是仍然会向头部集中,因为大家炒作的时候,老百姓脑袋里能记的东西就那几个,现在发行量已经非常大了。我前两天看了一下蚂蚁粉丝粒发的那些,非常非常多,已经几百上千往上走了。因为你可不要忘了,你做个图片容易,别人做个图片也容易,没有门槛的情况下,凭什么是你跑出来,最后大家脑子里面心智只能进入几十个,你去看,最后一定是头部,因为他跟股市是一样的。你看美国的股市也就两千多只股票,真正大规模炒也就一百多家,如果你愿意赶上第一波冲进去没有问题,因为门槛你低别人也低。
徐杨斌:现在不是第一波了,在支付宝阿里拍卖已经排队上了。
黄胜利:如果不是第一波的情况下,就需要思考是否真的要蹭这一波。
现场提问:这个论坛收获非常大,谢谢各位老师。因为我现在是在做经典IP,在做古龙的改编动画,想问一下对于我们经典IP怎么能够在更加前期策划的阶段就去考虑到运营和营销的部分?
于仁国:我觉得文学IP本身就自带粉丝,主要还是想怎么把这些人找出来吧。另外现在这种文学的改编其实有很多层面,不光影视、动画、漫画,我觉得在作品改编层面“再创作”的机会还是挺多的。但是现在的挑战在于不同年代的人看的是不一样的,比如我是金庸的铁粉,但我周围同事的孩子上中学了,就是看网络文学。所以经典跟流行是变化的,可能今天他们看的东西未来也是经典,虽然我们不看。
怎么让年轻人重新对经典的内容感兴趣,这是难点。我觉得今天做影响力其实就是要针对年轻人来做,比如说做粉丝经济肯定要抓住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受众,在他们价值观形成的阶段对他们产生影响,那他们未来可能就会成为我们主力的消费群体。今天影响到这些人,可能未来20年都是够用的。
黄胜利:这个事让我想起《故宫》做IP,如果不是这一波运作年轻人是不会喜欢的,比如抓住了“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年轻人喜欢的表达,穿越回去几百年前写的话,这样的话抓住年轻人抓住传播,我们其实有一段时间做了粉丝的业务,更多年轻的女性;简单说这波人,他们愿意在社交媒体上发言的,他们也容易冲动消费,能不能把他抓住,因为古龙小说还是有一些这方面的东西的。能把这些东西抓住,剩下的东西就好做了,先把内容规划好,别人买不起IP也许你们能买得起,这很难得,一定要对得起这个投入。
现场提问:我问一下美影厂的李厂长,刚刚邹沙沙说到IP衍生品说了一句话,首先产品或者IP是个1,你们都是在上面加0的。我觉得美影厂某种程度讲是所有动画公司里头1最多的公司,但是很多1是有断层的,美影厂是有很多个IP,但是这个IP内容可能是过去的,现在当下并没有新的内容,就是在开发IP的过程中您觉得,跟他们开发当下的IP,不是说美影厂IP不是当下了,有什么不一样或者说有些什么区别吧。
李早:我们现在其实都在探索。第一个,参与到现在整个美影IP开发的小伙伴们,还是很有情怀的,因为大家每走一步都会不断在想,老前辈留给我们这些的财富,怎么在其基础上再创造,不让大家说咱们把这些珍贵的东西毁了,因为我们的初心肯定不是毁了。所以在这个路上希望我们能有更多的小伙伴们来探讨和交流,像刚刚于总说的,用更加现代一些的方式。在这个当中也遇到很多运营上的困扰,比如说这些IP适不适合用短快密集的方式做,如果做,呈现什么样的内容?这些频次非常快的内容和未来严谨的作品,比如电影世界观的设定,表现的方式和大家接触的频次,都会影响到受众对整个IP的观感,但是创新和焕新一定是我们坚持的路。回到产品上,我们也在不断复盘我们的产品。很小的例子,我们和合作方做了黑猫警长的帆布袋,配了两个文字,一个是“谁与争锋”,一个是“劝你善良”,“劝你善良”卖得特别好。所以现在用什么语境与年轻人沟通,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黄胜利:美影厂东西确实挺好的,我们去黑马动漫交流,他们给我讲的IP是一部网络打分特别高的类似《葫芦娃》的片子,一共也是七个主角,是老外拍的,套路还是离不开的。
徐杨斌:我们今天时间确实有限,今天名字叫路在何方,明年做路在脚下之类的。皮三导演说的有道理,大家都要讲自己的业务模型,要不然大家知识背景对衍生品的理解不一样,今年算整个衍生品论坛的开题,我们希望明年能有更深入的探讨,并且各方的代表越来越丰富。很高兴大家能参与这场论坛,也感谢各位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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